時針迴響 完整故事大綱
命運的裂痕(2023年9月)
陽子回家前的故事:盛岡與青森的歲月
24歲的佐藤陽子坐在盛岡開往大船渡的末班巴士上,車窗外是岩手縣連綿的山影,夜色漸濃,車內的燈光昏暗而搖晃。她背著一個磨損的帆布包,裡面塞滿畫筆、速寫本和幾件換洗衣物。懷裡抱著剛出生幾個月的小美咲,孩子睡得正沉,偶爾發出細微的哼聲。陽子低頭看著女兒,眼神溫柔卻疲憊。這是她離開盛岡的最後一次旅程,也是她帶著美咲回到大船渡的開始。
陽子從小在大船渡長大,2011年海嘯後,父親健一帶著她搬到盛岡,暫住在一間簡陋的出租屋。那時,健一試圖聯繫他與咲良的老朋友——一位名叫田中美奈子的女性。她曾是咲良的童年玩伴,也是健一在漁港工作時的熟人。然而,自從咲良在海嘯中意外離去後,美奈子便不再主動聯繫,只在健一初到盛岡時勉強收留了他們幾個月,便以「各自生活忙碌」為由漸漸疏遠。陽子考進盛岡一高時成績平平,靠著倔強考上盛岡短期大學,修讀水產養殖。畢業後,她在一家小型水產公司打工,負責整理漁業數據和推廣地方海鮮。週末,她常幫室友高橋美佳賣自製便當賺外快。美佳總笑她:「陽子,你畫畫這麼好,怎麼跑去數魚?」陽子總是淡淡回:「畫畫養不活人,魚至少穩當。」
2022年,她與林翔太相戀。他是水產研究員,溫柔內向,兩人在公司年會上認識。翔太曾送她一條藍色圍巾,說:「冬天冷,別老熬夜畫畫。」陽子接過圍巾,低聲說:「謝謝,你總是想得這麼細。」那時,她覺得有他在身邊,像港口多了一盞暖燈。
但2022年12月,翔太接到大連的工作邀約——中國大連水產研究所與北海道學院聯合推動的深海養殖項目。他的學長劉海濤推薦他,認為他的中文能力和技術背景是團隊急需的。翔太猶豫了幾週,終於在一個下雪的晚上告訴陽子:「陽子,我得去。這機會難得,對我的未來很重要。」陽子低頭攪著咖啡,沉默半晌,才輕聲說:「我知道……你應該去。」翔太看著她,低聲問:「你會等我嗎?」陽子勉強笑了一下,說:「別想太多,去做你該做的。」
林翔太的離去:新千歲機場
2022年12月前,北海道的冬日冷冽刺骨。林翔太拖著小巧的行李箱,急匆匆穿過新千歲機場的出境大廳,臉上交織著焦躁與期待。「我第一次去中國就這麼麻煩,還得從北海道飛到大連……真是折騰。」他低聲抱怨。這趟旅程的起因是劉海濤的推薦,翔太清楚,自己被選中的真正原因是中文能力,而非技術有多突出。但內心深處,對陽子的牽掛如影隨形。
「林さん,這是您的護照和登機牌。行李已直掛到大連。十點的航班,登機口是10號。」地勤人員熱情地解釋。翔太點頭,卻顯得心不在焉,一邊匆忙穿過出境通道,一邊自言自語:「劉海濤到底怎麼回事?連班機時間都搞不清楚!」
九點五十分,登機已開始十分鐘。翔太在10號登機口附近來回踱步,手機緊握,耐心幾乎耗盡。正準備撥最後一通電話時,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:「翔太、翔太,別急啊!」他回頭一看,劉海濤提著免稅店的購物袋,慢悠悠走來。「抱歉啦,我忙著買禮物,把時間記混了!」劉海濤笑著搖頭,一臉輕鬆。翔太瞪著他,忍不住吐槽:「我第一次去中國,你就搞這種烏龍,誰能不急!」劉海濤拍拍他肩膀,安慰道:「別擔心,有我在呢!快上飛機吧,這趟旅程少不了你的精彩。」
飛機起飛後,兩人並肩而坐。翔太翻閱大連養殖場的資料,神色凝重。「海濤,你確定這次面試能順利嗎?資料裡有些翻譯詞不太專業,我擔心現場會出問題。」劉海濤笑著安撫:「別緊張,這正是需要你的原因!他們想學日本技術,但更需要實用方案。你懂中文又懂技術,肯定是核心。」話鋒一轉,他調侃道:「對了,你來之前有沒有跟陽子小姐說清楚?別讓她誤會你不告而別。」
翔太愣了一下,望向窗外,低聲回:「我們的關係還沒到那一步……她有她的生活,我也有我的目標。」語氣輕淡,卻掩不住一絲失落。他心想,這次遠行或許會讓彼此的距離更遠,但他相信自己的選擇是對的——為了事業,也為了給陽子一個值得驕傲的未來。
陽子的抉擇與青森睡魔祭
2022年末,陽子的身體開始變化,但她不願相信自己懷孕。她穿著厚重的冬季衣服,寬鬆的大衣遮住微微隆起的腹部,連自己都不敢正視這一切。室友高橋美佳發現她異常沉默,試圖勸說:「陽子,你得告訴那個林翔太。」陽子沉默,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,輕聲說:「他不是那樣的人……」她的聲音微弱,像在說服自己。她心裡想,不可能是真的,翔太走了,她只是胖了些,冬天衣服厚一點沒人會發現。
美佳冷哼一聲,語氣帶著不屑:「不是那樣的人?他那個自私的外國傢伙,只會挑對自己好的路走。你看他,跑去中國連問都不問,哪管你死活!」陽子咬緊嘴唇,低頭摸著藏在大衣下的腹部,沒反駁。她不想承認,也不敢承認,這個孩子真的存在。
隨著嚴冬加深,陽子的健康每況愈下。某天,她因貧血昏倒在公寓,美佳果斷請假,將她帶回青森交由母親照料。2023年春,美咲在青森的小診所出生。分娩的那一刻,陽子才不得不面對現實——她真的有了孩子。抱著嬌小的美咲,她漸漸恢復,但內心仍被混亂與孤獨撕扯。
2023年8月初,青森迎來一年一度的睡魔祭。美佳特意帶陽子和美咲去看節慶,想讓她們散散心。夜晚的青森街頭熱鬧非凡,巨大的睡魔花車在人群中緩緩前行,彩燈映照著神話人物與武士的臉龐,伴隨著「ラッセラー、ラッセラー」的喊聲,跳人們身著五彩浴衣,手持鈴鐺起舞。陽子推著嬰兒車,站在街邊,美咲在車裡好奇地睜大眼睛,看著燈光閃爍。美佳在一旁興奮地說:「陽子,你看這花車,像不像你畫裡的東西?」陽子勉強笑了一下,低聲回:「是啊……很漂亮。」
一個跳人經過時,手中的鈴鐺掉到陽子腳邊。她彎腰撿起還給對方,對方笑著說:「謝謝!帶孩子來看睡魔祭,真是好媽媽!」陽子愣了一下,點頭說:「謝謝……」目光卻不由自主飄向遠處的花車。她想起翔太曾說過:「有機會我要帶你去看東北的祭典,肯定很熱鬧。」如今,她帶著美咲站在這裡,他卻遠在大連。陽子心裡想,他只是把心思放在工作上,總有一天會回來看她們的。
美佳看著陽子的神情,嘆了口氣,語氣冷硬:「陽子,別再騙自己了。那個林翔太就是個自私鬼,跑去中國追他的名利,連你懷孕都沒管。你得為美咲著想,不能指望這種男人。」陽子緊抱著美咲,眼角泛起淚光,低聲說:「我知道他很忙……我只是,還放不下来。」她不再否認孩子的存在,但對翔太的信念依然如故。睡魔祭的鼓聲在夜空中迴盪,像在敲打她心中的某個角落。
最終,陽子決定帶美咲回到大船渡。她想給孩子一個家,也想離開盛岡與青森那段滿是回憶的日子。巴士顛簸著駛入大船渡港,陽子望著熟悉的港口燈光,腦中浮現海嘯後的斷壁殘垣、翔太離去的背影和睡魔祭的花車。她低頭看向懷裡的美咲,喃喃自語:「家呢?」
家中(2023年,夜)
夜色深沉,家中瀰漫著安靜的氣息,只有嬰兒的輕微呼吸聲伴著微弱燈光。47歲的佐藤健一抱著剛出生的孫女美咲,眼神滿是憐惜與沉重,聲音低沉沙啞:「陽子,這孩子……真像你媽啊。」他停頓了一下,低頭喃喃道:「當年,我沒能守住她……」話語裡滿是遺憾。
健一放下美咲,站起身,似乎想到了什麼,快步走進房間。他翻箱倒櫃,從一個老舊抽屜裡取出一枚懷錶。懷錶外殼磨損嚴重,滄桑感十足。他小心擦拭後遞給陽子,低聲說:「這懷錶是你媽92年在港口撿到的,可能是美軍士兵落下的。我修好後一直留著……去年我想銷毀它,但美咲出生後,我改變主意,覺得應該交給你。」
24歲的陽子疑惑地接過懷錶,指尖滑過錶殼上的刻痕,低聲念道:「『陽子、母ちゃんが守るよ』……這是你媽刻的?」就在她端詳時,懷錶中閃出一抹紫光,映入她眼底。畫面中,一間溫暖的畫廊咖啡屋浮現眼前,牆上掛滿畫作,陽子彷彿聽見自己低語:「這是什麼?我成了畫家?美咲在哪?」畫面瞬間消失,她猛地回神,臉上帶著不安與迷茫。
健一看著她,語氣平靜卻透著深意:「我也不知道……這是很久以前的東西,你好好保存吧。」
回憶:北海道碼頭(2018年,平靜的時光)
畫面切至五年前,19歲的陽子孤獨地坐在北海道碼頭邊,手裡拿著漁業技術資料,目光空洞,彷彿沉浸在某種難以言喻的情感中。遠處,一位25歲的研究生走近,注意到資料後好奇問道:「這裡的水產技術真不錯。我在研究海膽養殖,你也做這方面的嗎?」
陽子抬起頭,神情略帶疲憊,語氣平靜卻透著孤單:「嗯……我也是。自從媽媽去世後,我只能一個人努力撐著。」
對方愣了一下,隨即溫柔一笑,鼓勵道:「你並不孤單。相信自己,你能做到更多。」說完,他轉身離去,留下陽子望著他的背影,心中湧起一絲久違的溫暖。
家中的承諾
回到2023年夏夜,健一坐回椅子,將熟睡的美咲輕輕放入嬰兒床。他低沉地說:「陽子,這孩子……真像你媽啊。」他低頭看著美咲,語氣滿是感慨與自責:「當年我沒能守住她……但現在,這枚懷錶承載著她的心意。我希望它能保護你,也保護美咲。」
24歲的陽子淚眼朦朧,輕聲說:「お父さん,別再自責了。有美咲就夠了……我給她取名美咲,就是為了紀念媽媽。」她低頭撫摸著熟睡中的美咲,眼中透出堅定與希望,彷彿新的生活從此刻開始。
場景:大船渡港,陽子的家中,夏夜
陽子推開家門,木地板吱吱作響,屋內一股淡淡的海鹽味撲鼻而來。她把美咲放進搖籃,揉了揉酸痛的肩膀,坐在老舊木桌前。昏黃的燈光映在她略顯疲憊的臉上,桌上放著一枚父親剛遞來的懷錶,外殼斑駿,邊角佈滿歲月留下的鏽跡,指針靜靜停在1942年。屋外,海風從大船渡港吹來,帶著鹹味,輕輕拂過窗簾,美咲在搖籃裡發出細微的呼吸聲,像一首微弱卻溫暖的搖籃曲。
51歲的佐藤健一站在一旁,身影被燈光拉得細長,眼神沉重而複雜。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漁夫外套,雙手插在口袋裡,似乎在掩飾某種不安。片刻後,他低聲開口,聲音沙啞中帶著回憶的重量:「這是你媽留下的東西。1992年,她在港口撿到這玩意兒,我修好後就一直留著。去年我差點扔了它,但美咲出生後,我改了主意,覺得還是該交給你。」
陽子低頭,手指輕輕滑過懷錶內側的刻痕,低聲念道:「『陽子 母ちゃんが守るよ』……是媽刻的?」她的聲音微顫,帶著一絲疑惑與不確定。話音未落,一抹幽幽的紫光突然從懷錶中閃出,短暫刺痛她的眼睛。眼前浮現一幅模糊的畫面:一間溫暖的咖啡屋,木牆上掛滿畫作,一個小女孩在陽光下笑著奔跑。畫面稍縱即逝,陽子猛地回過神,脫口而出:「那是什麼?美咲在哪?」
健一搖搖頭,皺紋深刻的臉上露出茫然。他緩緩走近,語氣平靜卻透著一絲無奈:「我也不知道。這東西很老了,說不定有什麼秘密。你好好收著吧,別多想。」他轉身走向窗邊,望著遠處黑沉沉的海面,似乎想說什麼,又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陽子緊握懷錶,指節因用力而泛白。她的腦中閃過2011年3月11日的畫面——那天,海嘯吞沒了大船渡港,35歲的母親咲良被巨浪捲走,只留下她和父親相依為命。她低頭看向搖籃裡的美咲,小小的臉龐在睡夢中顯得無比安寧。陽子咬緊嘴唇,沉默不語,心中卻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悸動。這枚懷錶,似乎藏著什麼她無法觸及的東西。
穿越:1999年,再見母親
幾天後的一個滿月夜,陽子獨自坐在房間裡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懷錶。窗外月光灑進來,清冷的光線落在錶殼上,突然,一道藍光從懷錶中迸發而出,像海浪般將她吞沒。陽子屏住呼吸,眩暈感過後,她發現自己站在一條熟悉又陌生的路上——大船渡港的小巷,1999年的夏日清晨。遠處傳來海鷗的叫聲,空氣中瀰漫著海水與魚腥的氣息。
命運的起點:過去的邂逅
藍光如海浪般湧來,懷錶中的指針轉動得異常快速,彷彿在警告陽子穿越時限即將開始。陽子屏住呼吸,感覺時間的紋理纏繞在四周,直到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——是1999年。
她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條寧靜的小路上,遠方傳來鳥鳴與微風聲,這一刻顯得那麼安詳。然而,她握緊懷錶,看到錶盤上的數字開始倒數:59。這是一場和時間的賽跑,每分每秒都讓她的內心越發緊繃。
陽子沿著道路往前走,內心充滿不安。當她轉過街角時,迎面撞見了一位年輕的女子——那是她年輕的母親,咲良,她肩上鬆鬆地搭著一條藍灰色圍巾,頭上戴著舊毛帽 。咲良坐在一家小餐館前的木椅上,手裡捧著一杯熱茶,另一隻手輕輕覆在小腹上。陽子的胸口猛然一震,她意識到,這一刻的咲良正懷著她。
她低頭一看,懷錶的指針開始緩緩倒轉,從靜止的1942年移向59分的位置。時間像沙漏般流逝,每一分鐘的移動都讓她心跳加速。她沿著小路往前走,轉過街角時,一個身影映入眼簾——23歲的佐藤咲良坐在一家簡陋咖啡館外的木椅上,肩上鬆鬆搭著一條藍灰色圍巾,頭上戴著一頂略舊的毛帽,手裡捧著一杯熱茶,笑容溫暖而明亮。陽子愣在原地,心臟像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。
不久後「我……迷路了。」陽子走近,低聲說道,聲音因緊張而有些不穩。咲良抬起頭,眼中閃過一絲好奇,隨即拍拍身旁的座位,爽朗地笑著說:「那就坐下歇歇吧,看你像是從遠處來的。」她的語氣帶著東北口音,親切得像鄰家大姐。
初見:30分鐘的對話限時
陽子猶豫地走上前,腦中滿是交織的情感:好奇、激動,還有深深的矛盾。倒數的時間此時已跳到了34,她知道,時間在無情地流逝。
咲良察覺到她的目光,微微一笑:「妳是誰?好像不是本地人吧。」陽子努力隱藏情緒,勉強擠出一個笑容:「我是……一位旅人,迷路了,剛好路過這裡。」
咲良輕笑起來,指了指身邊的座位:「那就坐下休息吧。」陽子遲疑著坐下,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母親的小腹上。咲良察覺到她的視線,溫柔地摸了摸肚子:「妳是第一個注意到的人……其實我剛剛懷孕,還沒告訴任何人呢。」她的聲音裡透著羞澀和幸福。
陽子的心像被一把無形的刀劃開,她想告訴咲良,自己就是她腹中的孩子,但此刻的真相太過荒誕,亦太過沉重。
陽子猶豫著坐下,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咲良身上。那條藍灰色圍巾隨意地垂在肩側,毛帽下露出幾縷微卷的黑髮,這模樣與她記憶中母親最後的身影重疊。她強忍住淚水,懷錶的指針已移到大約31分的位置。咲良似乎沒察覺她的異樣,輕輕撫著小腹,低聲說:「我剛懷孕,還沒告訴任何人呢。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……」她笑著,眼中滿是期待。
陽子的心猛地一縮。她知道,那是自己——1999年,她還在母親腹中。她想伸手觸碰咲良,想告訴她「我是你的陽子」,但喉嚨像被堵住,說不出一個字。時間無情地流逝,指針緩緩移向29分左右。咲良突然轉頭看她,溫柔地問:「你怎麼了?看起來很緊張。」陽子勉強擠出笑容,搖頭說:「沒什麼,只是……聽你說話,覺得特別親切。」
命運的限時抉擇:告訴她,還是保持沉默?
時間不斷流逝,懷錶上的倒數此時已到20,陽子的掌心全是汗水。她看著咲良,聽著她講述未來的憧憬與成為母親的期待,內心無數次掙扎著是否該說出實情。
「妳看起來很緊張。」咲良突然說。陽子猛地抬起頭,對上那雙清澈的眼睛,心跳幾乎停滯。
「沒什麼……只是妳說的話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。」陽子支支吾吾地回答。她的目光落在懷錶上,倒數進入15。她知道時間所剩無幾,但每個字像被卡在喉嚨裡,無法說出口。
夕陽漸斜,咲良起身伸了個懶腰,說:「跟你聊天挺開心的,雖然不認識,但感覺像老朋友。」陽子的心猛地收緊,懷錶指針已指向大約10分。她終於忍不住喊道:「咲良!」咲良回頭,疑惑地問:「怎麼了?」陽子眼中噙淚,哽咽著說: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……你是個很好的人。」咲良愣了一下,隨即露出溫暖的笑:「謝謝,這話我會記著。」
倒數的壓力:即將到來的分別
夕陽漸漸傾斜,咲良起身準備離開,她伸了伸懶腰,對陽子說:「今天跟妳聊天很高興,雖然我們素未謀面,但妳讓我覺得特別親切。」陽子的心猛然一縮,腦海中只有錶盤上的指針:10……9……
懷錶的倒數進入最後的倒計時:2……1…… 周圍的空氣開始波動起來,陽子感覺自己正被拉回原來的時間線。她來不及再多看咲良一眼,藍光閃過,指針緩緩逼近最後一分鐘,周圍空氣開始波動。陽子感到一股力量將她拉扯,藍光閃過,她回到2023年的房間。手中懷錶恢復靜止,指針停回1942年。她癱坐在地板上,低聲呢喃:「媽媽……我見到你了。」淚水順著臉頰滑落,滴在懷錶上,映出月光的一抹微光。
返回的餘韻:她未曾說出的話
當陽子回到房間裡的一切依舊未變,但她內心卻已翻江倒海。她抬起手,輕輕撫過懷錶的表面,喃喃道:「媽媽……如果當時我說出了真相,一切會不會改變?」她的眼中滿是悔恨與無助。
那59分鐘的倒數深深地刻進她的記憶,讓她明白時間的殘酷與不可挽回。陽子閉上眼,抱著懷錶低聲說:「不管未來如何,我一定會守護妳……守護我們的家。」
漂流的刻痕 懷錶傳承(1992年與2023年9月)
建一凝視著美咲的照片,低語道:「2023年9月,親愛的咲良,今年我51歲了。陽子抱著剛出生的美咲回到了大船渡港。你走後,我的生活彷彿失去了支點,這幾十年,我一直在愧疚與無助中掙扎。這孩子……會是我的救贖嗎?」
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了1992年。那年他20歲,咲良只有16歲。那時,他修復著咲良撿來的懷錶,一道紫光突然閃過眼前,他彷彿瞥見了一個陌生的時代——一個女人緊握著這枚懷錶,眼神複雜而深刻,深深烙進他的記憶。那一刻,他意識到這懷錶不同尋常。年輕的他對未知既好奇又畏懼,只能將這一切埋藏心底,甚至隨著時間淡忘。然而如今回想,那一幕仍讓他驚詫不已。
「咲良,你才16歲,怎麼能預知未來?」他喃喃自語,「怎麼會知道我們的孩子是女孩,還提前將陽子的名字刻在懷錶上?這懷錶一定有預知的能力。那個握著懷錶的女人,是長大後的美咲嗎?如果是這樣,我現在必須把它交給陽子。」
這枚懷錶陪伴了他數十年。直到前天,他終於下定決心,將它鄭重交到陽子手中。「這是你媽媽留下的東西。」他說。陽子接過懷錶,指尖輕撫著上面的刻痕,眼裡滿是疑惑與探究。建一深吸一口氣,心想:咲良,你的託付我完成了……可這麼重要的使命,為什麼不是你親手交付呢?
獨處時,建一總會握著這枚懷錶,透過它追憶咲良,也在它的指引下解開人生中的重重迷霧。他想起2005年,山田百合子因感情挫折險些關掉花店,他建議她專注事業,後來她過得很好——將來美咲畢業時的花束,怕是要全靠她了。2010年,他勸山本和也別去東京,留在家鄉開章魚燒店,如今生意興隆,等美咲長大,定能嘗到最美味的章魚燒。2012年,高木小次郎的漁業陷入困境,他提議試試無污染養殖,如今小次郎成功了,建一還盼著他教美咲抓魚呢。2015年,本田因學歷低險些失業,他鼓勵他去夜校進修,現在本田有了文憑和工作自信,未來或許能陪美咲嬉戲。這些回憶如潮水湧來,讓他明白,這懷錶不僅是件古物,它能揭示未來,更能帶來幸福。
他凝視著咲良的照片,輕聲問道:「咲良,你是上天派來的天使嗎?你留給我的秘密,為何藏得如此之深?」
他想起自己對陽子說過的話:「這懷錶不只是老古董,它能讓人看見未來,也能帶來幸福。這是你媽媽送你的禮物,承載著她未曾消逝的愛。」陽子接過懷錶時,眼中的堅定讓他確信,那是未來的答案。他知道,她會找到自己的路——就像當年20歲的他,在咲良的指引下窺見了那遙遠的景象。
2023年9月,陽子24歲 陽子在無意間觸發懷錶的藍光,回到了1999年與母親咲良相遇。經歷首次穿越後,她對懷錶的穿越與59分鐘限制有了初步認識。然而,這次短暫旅程並未讓陽子完全掌握它的全部潛力。回到2023年後,她發現懷錶似乎還有另一種能力—,可以讓她窺視未來的一些模糊片段。
某個夜晚,陽子再次啟動懷錶試驗紫光功能 ,她看見紫光閃過,短暫呈現出一個模糊的畫面:她的鄰居渡邊太郎面色憔悴,似乎在為失業煩惱。陽子聯想到渡邊近期對工作表現的焦慮,她決定嘗試利用紫光帶來的啟示進行干預。
行動與結果 陽子主動找渡邊談心,鼓勵他提前為未來的可能性做準備。她提議他學習程式設計並參加線上培訓班,為自己增加新技能。渡邊起初對陽子的建議感到意外,但陽子以誠懇的態度說服了他:「我相信你可以做到,現在開始,未來就會更穩定。」
結果是顯著的,渡邊順利完成培訓,轉型成為一名程式設計師,這是一個鼓舞人心的例子。
陽子的收穫 這次經歷讓陽子對懷錶有了更深的理解——它能預示危機,但需要及時採取行動來影響未來。殊不知這樣的能力也悄悄地改變了陽子的生活態度,似乎更積極樂觀了。
2027年,陽子26歲,美咲4歲,田中32歲 陽子開始熟練使用懷錶的紫光能力,她在某次觸發紫光時,看見了一幅畫面:美咲躺在床上,神情略帶孤單,似乎缺乏某種陪伴感。同時,一位身影模糊的男子,用幽默的方式逗她笑,讓她的心情明顯變好。這幅畫面引發了陽子的深思:或許美咲內心需要一種不同的支持,而不是只有自己的陪伴。
除了外公建一外陽子聯想到田中,這位在「海風亭」工作的男人,總是以幽默著稱,且性格開朗。她與田中聊起美咲的情況,暗示道:「美咲喜歡你的笑話,也許她需要你多陪陪她。」田中愉快地接受了這個建議,開始嘗試用他的方式逗美咲開心。
田中:嗨,美咲!今天的陽光可真不錯,我還特意偷了佐佐木阿姨的蛋糕,覺得跟美咲小公主分享應該再合適不過了。
陽子(笑著接過蛋糕):田中先生,你這次又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美咲的騎士了?上次偷的章魚燒還沒感謝完呢!
田中(誇張地行了一個騎士禮):我是受皇家特命而來的,使命就是確保小公主能笑得更開心——畢竟她的微笑可是能照亮整個大船渡啊!
美咲(抬起頭,好奇地看向田中):
叔叔,騎士是什麼?
田中(走到美咲身邊,蹲下來,低聲神秘地說):
騎士啊,就是專門保護公主,還會講最好聽故事的人。比如說——你聽過章魚騎士的故事嗎?
美咲(睜大眼睛,興奮地搖頭):
沒有!章魚也能當騎士嗎?
田中(一本正經地點頭):當然可以!這可是一個超級有趣的故事——章魚騎士住在深海城堡裡,有八隻手臂可以同時揮劍、拉琴,還能幫國王熬湯!有一天,深海國的螃蟹公主哭了,因為她的珍珠皇冠丟了,章魚騎士就展開了一場大冒險……
陽子(坐在沙發上,看著田中和美咲互動,忍不住笑了):
田中先生,你的想像力簡直無敵!美咲,今天有福氣了,聽叔叔給你講故事。
美咲(抱著玩偶,興奮地說):我要聽章魚騎士找到皇冠!然後呢?
田中(假裝皺眉思考):然後啊,他遇到了一群搶珍珠的海星大盜——嘿,我得留一點點懸念,下次再告訴你後面的故事,好不好?
美咲(睜大眼睛,略帶撒嬌地說):不可以!我要現在聽完!
田中(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):好吧,那我們先吃蛋糕,再繼續講,這樣故事才更甜啊!
陽子(輕笑著拿出餐具):我發現你已經完全掌握了美咲的喜好。看來下次我可以把她直接交給你照顧了。
田中(得意地舉手敬禮):那當然!我可是備受信任的逗笑專家。美咲,我的公主,快來品嚐王室專供的蛋糕吧!
美咲(開心地拍手):好!田中叔叔是最棒的!
陽子(在一旁看著,內心默默感激):(真是幸運有田中在,他總能用他的幽默填補美咲心裡缺失的一角。)
田中開始有意經常在工作休息中為美咲講笑話、講故事,並帶她參加一些有趣的活動。美咲在與田中的互動中逐漸放下了心中的孤單,對田生出一種溫暖的依賴感。田中的幽默為美咲的成長帶來了更多笑聲,也稍稍填補了她對父愛的渴望。
有次休息食用員工餐。美咲坐在椅子上晃著小腿,興奮地等著田中正在為她講故事。
田中(拿起一片雞腿肉放進嘴裡,接著說):當年我在台灣的夜市打工,還有一個絕活,就是幫人家推銷臭豆腐!每次一大喊「好吃臭豆腐不臭不賣」,那些人都圍過來買光啦!你說,我是不是天生有這天分?
美咲(一邊啃著餐廳廚房剛做好的燒賣,一臉崇拜):哇!田中叔叔好厲害哦!你還會說中文嗎?
田中(點頭得意):那當然啦,像「你好」「謝謝」這些簡單的詞,我都會!要不要我教你幾句?
美咲(興奮地放下筷子):要!要!叔叔教我嘛!
田中(清了清嗓子,端起杯子,假裝很正式地說):來,跟我念——你好!
美咲(學得超快):你——好!
田中(誇張地鼓掌):漂亮!小公主真是太有語言天賦了!
美咲(忽然抬頭,天真地問):田中叔叔,你會說中文,那可以當我爸爸嗎?
陽子(正低頭夾菜,聽到這句猛地抬頭,筷子差點掉下來):美咲!你在胡說什麼?
美咲(眨著無辜的大眼睛):因為媽媽說過,爸爸是台灣人,會說中文啊。叔叔也會說中文,那不是跟爸爸一樣嗎?
田中(愣住了幾秒,隨即哈哈大笑,故意拍了拍胸口):哎呀,美咲,你這麼說叔叔壓力可大啦!叔叔的中文也就只夠賣臭豆腐,當爸爸這麼重要的職位,叔叔可是勝任不了啊!
陽子(紅著臉趕緊打圓場,語氣略顯急促):美咲,亂說什麼呢!不是因為會說中文就能當……當爸爸的,懂嗎?
美咲(嘟著嘴,一臉認真):可是……如果可以有兩個爸爸也不錯啊!一個會說中文,另一個……另一個會做章魚燒的爸爸!
田中(差點被自己喝的茶嗆到,捂著胸口誇張地說):哎哎哎,這想法可了不得了,小公主,和也叔叔的章魚燒技術還沒達標,別這麼快讓我們背負雙重壓力啊!
陽子(試圖轉移話題):好了好了,美咲,快吃飯,別再亂說話了。田中先生還要幫我們打包點心帶回家呢。
田中(揮揮手笑道):別急,別急,我可是全心全意為小公主服務的,打包當然沒問題!不過,陽子,平時是不是得多管管美咲這天馬行空的小腦袋?不然哪天她真的幫你找來個會說中文又會做章魚燒的爸爸可怎麼辦?望望外面看看和也會不會經過。
陽子(無奈地白了他一眼,語氣略帶調侃):田中先生,這可是你的鍋,你的故事講太多了,把孩子帶壞了!
美咲(奶聲奶氣地接話):我覺得田中叔叔很好玩,應該多來陪我玩!
田中(得意地舉手):
沒問題!小公主有召喚,我一定到場!
三歲時,同學問「你爸爸在哪裡?」
背景: 美咲三歲,在日本的幼兒園讀書。一天回家後,她滿臉困惑地問外公建一和媽媽陽子關於爸爸的事情。
地點: 建一家客廳,傍晚時分,陽子正準備晚飯,美咲坐在地毯上玩積木。
美咲(皺著小眉頭,看向建一):外公,今天我跟小優玩,她問我:「美咲的爸爸在哪裡?」為什麼她有爸爸,我沒有呢?
建一(停下手裡的報紙,目光柔和):哦,美咲,爸爸不是一定要住在同一個家裡才是爸爸。有時候,每個家庭都不一樣呢。
美咲(有些茫然):可是小優說,她爸爸每天都會接她放學,還帶她去買糖果。
陽子(從廚房探出頭,努力平靜自己的語氣):美咲啊,媽媽愛你,外公也愛你,我們三個人就是一家人呢。雖然爸爸現在不在身邊,但我們都會好好照顧你。你知道嗎?愛最重要。
建一(蹲下來,輕輕揉了揉美咲的頭):小優的爸爸接她,你的外公每天也陪著你對吧?外公是不是也給你帶了紅豆包?
美咲(露出笑容):對!外公的紅豆包最好吃!
(建一和陽子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,試圖以簡單易懂的方式告訴美咲,家庭的形式各有不同。)
五歲時,「爸爸能參加運動會嗎?」
背景: 日本的幼兒園運動會(運動会,Undokai)是一項全家庭參與的活動,對於單親加隔代教育的家庭是溝通挑戰的時刻。
地點: 陽子在整理運動會的準備物品,建一坐在榻榻米上逗著美咲。
美咲(興高采烈地跑過來):媽媽!老師說運動會要跑接力!爸爸可以參加接力賽對不對?
陽子(愣了一下,試圖平靜回答):美咲,爸爸現在不在這裡,但我們有外公呢!你想想,外公跑步可是很厲害的哦!
美咲(歪著頭問):可是外公是爸爸嗎?爸爸是最厲害的人,可以跑得比所有人都快。
建一(輕咳一聲,對陽子使了個眼色,接過話頭):美咲啊,外公以前可是在田徑隊裡拿過獎牌的呢!你想讓外公當你的接力賽搭檔嗎?
美咲(眼睛一亮):真的嗎?外公會跑得很快嗎?
建一(笑著挺直腰板):那當然了,外公可不比那些爸爸遜色!我們一起練習好嗎?
陽子(露出微笑,輕聲對建一說):謝謝爸爸,還好有你。
(通過運用建一代替父親參與運動會,陽子和建一用幽默和行動緩解了美咲的期待與現實之間的落差。)
七歲時,「為什麼爸爸看起來那麼老?」
背景: 小學低年級,美咲和建一參加家長會,因為建一的年紀較大,有同學誤以為他是美咲的父親,美咲因此受到困惑與質疑。
地點: 小學教室後方,家長會結束後,陽子接美咲回家。
美咲(悶悶不樂,拉著陽子的手):媽媽,今天老師問我,「是你爸爸來的嗎?」為什麼外公被當成爸爸了?
陽子(蹲下來,柔聲解釋):美咲,外公年紀確實比爸爸大一些,可是外公一直在陪伴我們,照顧我們。他和媽媽一樣,都是很重要的家人。
美咲(皺起小眉頭):可是同學說,「你爸爸好老」……
建一(走過來,拍了拍美咲的頭,笑著說):美咲,他們說外公老,那是因為外公的頭髮變白了,這是智慧的象徵呀!你可以告訴他們,外公是你的「超級爺爺」,和媽媽一起保護你呢!
陽子(趁勢補充):沒錯,美咲,不要在意別人怎麼說,每個家庭都不一樣,而我們的家庭擁有特別多的愛,這才是最重要的。
美咲(點點頭,露出一絲笑容):嗯!外公是「超級爺爺」!
(建一用幽默化解了美咲的困惑,陽子則用溫柔的方式強調家庭的多樣性與愛的價值,讓美咲逐漸接納自己的家庭形式。)
時針的裂痕
夜幕下的決心
月光如銀,靜靜灑在房間的地板上,陽子坐在床邊,手中緊握著一枚老舊的懷錶。那懷錶是母親咲良留下的遺物,滴答聲細微卻刺耳,像在數算她生命中的每一分遺憾。她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發白,眼神中閃爍著決絕與痛苦。
今夜,她要做一個改變命運的決定。她曾用這懷錶穿越時空,試圖救回母親,卻因此失去了女兒美咲——那個曾用稚嫩笑聲填滿她世界的小女孩。她低頭看著懷錶,淚水模糊了錶面,低聲呢喃:「如果能再來一次,我願意付出一切。」藍光從懷錶中迸發,瞬間吞沒了她的身影。
第一次選擇:母親的生還
2011年3月11日,大船渡港沐浴在午後的陽光中,海風帶著淡淡的鹹味輕拂過碼頭,遠處海鷗的叫聲與漁民的交談聲交織成一片熱鬧的景象。碼頭上堆滿了剛卸下的漁獲,木板地面被海水浸得濕滑,散發著魚腥味。咲良站在一堆木箱旁,身披藍色圍巾,圍裙上沾著魚鱗,手裡提著一籃新鮮的沙丁魚,正與身旁的老漁民討價還價。她偶爾抬頭望向海面,眼裡閃著對生活的堅韌光芒。陽子從遠處看見她,彷彿時間凝固,心跳如鼓擂,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。她幾乎是踉蹌著衝過去,鞋底在濕滑的木板上滑了一下,差點摔倒,卻顧不上疼痛,只想立刻抓住這一刻。
陽子的胸口像被什麼堵住,淚水不受控制地模糊了視線。她多想撲進母親懷裡,像小時候那樣緊緊抱住她,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海風與魚腥混雜的氣味,但她知道不能——這個時空的平衡太脆弱。她停下腳步,站在咲良面前,喘著粗氣,聲音沙啞地喊道:「媽!快走,這裡不安全!」咲良轉過身,手中的魚籃微微一晃,眉頭緊皺,眼神中帶著疑惑與戒備:「你是誰?」陽子咬緊嘴唇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痛得她幾乎要叫出聲。她強忍住淚水,急切地說:「我是從未來來的,相信我,海嘯就要來了!」她的聲音顫抖得像風中的樹葉,滿眼恐懼與哀求。咲良愣住了,陽子眼中的真誠與絕望讓她動搖,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魚籃,又抬頭望向陽子,嘴唇微動,卻沒說出話。
此時,海風突然變得急促,天邊的雲層如墨般聚攏,遠處海浪的聲音從低語轉為隱隱的咆哮。陽子一把抓住咲良的手,冰涼的手指緊緊纏住母親粗糙的掌心,她幾乎是用盡全力拉著她奔向高地。碎石路硌得腳底生疼,陽子腳步慌亂,踩到一塊鬆動的石頭,踉蹌了一下,膝蓋撞在地上,血滲透了褲子,但她咬牙爬起來繼續跑。咲良跟在後面,臉色蒼白如紙,呼吸急促,藍色圍巾被風吹得亂舞。她不時回頭望向港口,那些熟悉的攤位和漁船還靜靜地停在那裡,彷彿什麼都不會發生。
當她們終於爬上高地,陽子回頭一看,海浪如一頭咆哮的巨獸,張開黑色的巨口吞噬了整個港口。木箱被捲走,漁船被撞得粉碎,尖叫聲被浪濤掩蓋。咲良呆住了,隨即雙腿一軟,跪在地上,緊緊抱住陽子,淚水如決堤般湧出:「我還活著……是你救了我。」她的聲音哽咽,指甲幾乎掐進陽子的手臂。陽子抱著母親,淚水無聲地滑落臉頰,溫暖與心酸交織——她終於救回了母親,卻感到內心深處一陣莫名的不安,彷彿這幸福的代價即將顯現。
第二次抉擇:女兒的笑聲
2034年的某個夜晚,陽子獨自坐在客廳,昏黃的燈光灑在舊沙發上,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海腥味,那是她從大船渡港帶回來的記憶。電視正在播放一齣老舊的日劇,畫面中一位母親在產房裡剖腹產下孩子,嬰兒尖銳的啼哭聲從螢幕傳出,像一把刀刺進陽子的心。她愣住了,手中的遙控器滑落,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。那哭聲與記憶中美咲初生時的啼哭重疊,清晰得讓她窒息——美咲,那個她曾緊緊抱在懷裡、卻因時間線改變而消失的女兒。她突然捂住臉,眼淚從指縫溢出,哭得撕心裂肺,聲音破碎而絕望:「美咲……我對不起你……我不能沒有你!」內心的折磨如潮水般湧來,她顫抖著從抽屜裡拿出那只懷錶,指尖撫過它冰冷的表面,低吼道:「我要她回來,哪怕放棄一切!」
在此之前,海斗一直是陽子在這個時間線中的支柱。2011年海嘯後,咲良倖存並生下海斗,他成了陽子的弟弟,也是她失去美咲後的慰藉。海斗從小就黏著陽子,五歲時,他會拉著她的手,撒嬌地說:「姐姐,陪我玩!」陽子總會蹲下來,溫柔地摸著他的頭,笑著說:「好啊,我們去海邊撿貝殼吧。」海斗的笑容天真無邪,像陽光一樣溫暖,總能讓陽子暫時忘卻內心的空洞。他們曾在港口邊一起堆沙堡,海斗興奮地用小手拍著沙子,喊道:「姐姐,看我蓋的大城堡!」陽子會假裝驚訝地說:「哇,海斗真厲害!」然後偷偷在他臉頰上抹點沙子,惹得他咯咯笑著撲過來報復。然而,每當夜深人靜,陽子看著海斗熟睡的臉龐,那份溫暖卻掩蓋不住心底的空虛——他不是美咲,永遠無法填補那個缺口。
陽子下定決心,緊握懷錶,藍光閃現,59分鐘倒數開始。她回到了2011年3月11日13:46,海嘯來襲前一小時。大船渡港依舊熱鬧,漁民們忙著整理漁網,咲良站在碼頭邊,手裡拿著一籃魚,藍色圍巾隨風飄動。陽子的心像被撕裂,她知道這次選擇意味著什麼。她咬緊牙關,推倒一堆貨物,木箱轟然倒塌,魚散落一地,製造出一片混亂。咲良聞聲轉身,皺眉走向港口查看,陽子站在遠處看著,雙手顫抖,眼淚無聲滑落,內心痛苦地低語:「媽,對不起……我只能這樣讓美咲回來!」遠處海浪的低吼越來越近,像死神的腳步,懷錶上的數字無情地跳動,她哽咽道:「再見……」14:45,59分鐘結束,藍光閃過,她回到了2023年9月。
回到現實,陽子睜開眼,看到懷中的美咲——那個她日思夜想的小女孩。她哭得像個孩子,緊緊抱住女兒,淚水打濕了美咲的頭髮,聲音哽咽而顫抖:「你回來了……我不能再失去你。」美咲抬起頭,茫然地看著她,卻讓陽子感到無比踏實。海斗的影子如夢境般消散,那些與他一起撿貝殼、堆沙堡的記憶化為虛空,留下無盡的空虛與一絲釋然。陽子知道,這是她用母親換來的重逢,而這份幸福的重量,將永遠壓在她的心頭。
消逝的記憶與碎裂的懷錶
即使時間線已改變,陽子的記憶中仍殘留著海斗與咲良共存的片段。那個陽光下的港口,海斗牽著母親的手,學習如何修補漁網;咲良溫柔地為他縫製口罩,教他勇敢面對生活。這些畫面如夢境般美好,卻因她的選擇化為泡影。
陽子握著懷錶,淚水模糊了視線。她突然高舉它,用力砸向地面,懷錶殼裂面碎,滴答聲戛然而止。她哭喊道:「這東西毀了我的一切!」身邊的朋友們停下動作,驚訝地看著她。只有建一——她的父親,默默走近。他同樣失去了咲良,或許能稍稍理解這份痛楚。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,幫她收拾殘局,卻無法抹去她心中的傷痕。
歡喜與悔恨的終章
夜深了,陽子坐在房間一角,懷裡抱著熟睡的美咲。她輕撫女兒的頭髮,嘴角帶著一絲笑意。美咲的呼吸平穩而溫暖,這是她用母親的生命換來的珍寶。然而,每當她閉上眼,咲良的笑容與海斗的笑聲便如潮水般湧來,讓她既感激又痛苦。
建一推門進來,輕聲說:「陽子,別再責怪自己了。你做了選擇,這就夠了。」陽子抬起頭,眼眶泛紅:「爸,我救回了美咲,可我失去了媽媽……我不知道怎麼面對。」建一嘆了口氣,溫和地說:「我們總會失去一些東西,但也要學會珍惜還擁有的。」
陽子低頭看著美咲,低聲呢喃:「媽媽會好好愛你,再也不離開你。」美咲在睡夢中動了動,嘴角微微上揚。陽子的心被這笑容溫暖,卻也因悔恨而刺痛——這份歡喜,永遠帶著無法癒合的裂痕。
隔幾日佐佐木桃香,陽子的同學兼「海風亭」的甜點師傅,19歲時就以開朗冒失的性格聞名。這天,她提著一個甜點盒走進「海風亭」,興奮地對陽子說:「我做了你最愛的草莓大福,來試試吧!」陽子勉強點頭,咬了一口,卻發現味道異常——甜點竟然帶著鹹味。桃香尷尬地解釋:「哎呀,我可能把鹽當成糖用了……」她臉紅地撓頭,陽子愣了一下,隨即笑了出來,笑聲中帶著久違的輕鬆。
桃香見陽子笑了,鬆了一口氣,坐下來說:「我發現你在難過,雖然我的甜點就搞砸了,也希望能讓你開心一點。」陽子看著桃香真摯的眼神,眼眶微濕,輕聲說:「謝謝你,桃香。」這一刻,桃香的甜點和友誼成為陽子痛苦中的一絲慰藉,讓她感受到溫暖。
美咲回來了
場景:女兒節前夕,陽子的家中
背景:日本的女兒節(雛祭り,Hinamatsuri)即將到來,美咲想要一個特別的裝飾和點心來慶祝,但陽子因為工作忙碌,只好請山田和田中幫忙處理這個計劃。然而,美咲的小聰明和高要求讓兩人身陷囧境。
美咲(抱著一個可愛的雛人偶,眼睛閃閃發亮):
「外公!媽媽!我要一個很漂亮的雛壇(Hina-dan)!要有好多娃娃,還有好吃的草莓大福!」
陽子(一邊揉著太陽穴,一臉無奈):
「美咲,媽媽這幾天真的很忙,可能沒辦法幫你布置。要不……讓田中叔叔和山田阿姨幫忙吧?」
建一(嘴角抽動,悄聲對陽子說):
「你這是把麻煩甩給他們了吧?」
第二天:山田的花店裡
山田(雙手叉腰,瞪著美咲):
「美咲啊,女兒節的雛壇要準備得很複雜的哦,你真的要我做這麼大一個嗎?」
美咲(歪著頭,用奶聲奶氣的語氣說):
「阿姨不是最厲害的花店老闆嗎?幫忙用花做一個小雛壇好不好?我可以幫你遞花!」
山田(無法拒絕孩子可憐的眼神,嘆了口氣):
「好吧好吧,我試試看,但是材料要有人出錢買!」
同時:餐廳的田中
田中(一邊記帳一邊打著電話):
「什麼?山田,你說美咲要你弄一個用花做的雛壇?這麼費工的事你怎麼答應了?」
山田(在電話那頭吐槽):
「你來試著拒絕看看!那孩子的眼神跟隨時要哭出來似的!不過,我得告訴你,花材錢得你出,誰讓你是『美咲的支持者』!」
田中(無奈地大笑):
「好吧好吧,我認了。只要小公主開心,我就破財一次!」
女兒節當天:陽子的家中
場景:美咲看著一個用鮮花裝飾的小型雛壇,開心得手舞足蹈。山田負責設計並完成了雛壇,田中負責採購和支付了一切相關開銷,而陽子和建一在旁邊看著,滿心感謝。
美咲(興奮地拍手):
「好漂亮!阿姨,叔叔,這是我見過最漂亮的雛壇!」
山田(擦了擦汗,假裝鬱悶地說):
「我這個花店老闆可算徹底被妳收買了。」
田中(雙手抱胸,笑著打趣):
「山田,別抱怨了,幸好還有我付錢,不然你那花都開不了展!」
陽子(看著他們,忍不住笑了出來):
「謝謝你們啦,真的辛苦了。這樣的女兒節,美咲一定會記一輩子。」
拍照時刻:定格美好回憶
就在眾人笑鬧之際,美咲突然拉著陽子的衣角,仰起小臉說:
「媽媽!我要拍照!要跟雛壇、草莓大福還有大家一起拍!」
陽子愣了一下,隨即笑著點頭:
「好啊,拍個照片留念也不錯。」她轉頭看向田中,「田中叔叔,你不是有相機嗎?幫我們拍一張吧!」
田中拍拍胸脯,得意地說:
「當然沒問題!這種事交給我就對了。」他從包裡掏出一台相機,開始調整角度。
美咲卻不滿足,她跑過去拉著山田和田中的手,奶聲奶氣地指揮道:
「阿姨,叔叔,你們也要一起拍!還有外公和媽媽,大家都要站進去!」
山田一聽,連連擺手:
「我?我滿手花粉,衣服也亂糟糟的,哪適合拍照啊?」
美咲卻撅起小嘴,眼眶似乎要泛淚:
「可是……阿姨不在照片裡就不完整了!」
山田被這一招徹底擊敗,無奈地嘆氣:
「行了行了,我拍就是了!」
田中哈哈大笑,拍著山田的肩膀說:
「你看,我就說你拒絕不了吧!來來來,大家站好,我來掌鏡。」
於是,眾人開始在雛壇前排好位置:美咲抱著雛人偶站在正中間,陽子蹲在她身旁溫柔地笑著,建一站在後面挺直腰板,山田勉強擺出笑臉,手還不自覺地撥弄頭髮。田中則負責拍照,大聲喊道:
「好了,準備——笑一個!」
「咔嚓」一聲,相機定格了這溫馨的瞬間。拍完後,美咲興奮地跑到田中身邊,踮起腳尖看著相機螢幕,驚喜地喊道:
「哇!好漂亮!這是我最喜歡的照片!」
陽子走過來,揉了揉美咲的頭髮,溫柔地說:
「是啊,這張照片會陪著你長大的。」她轉頭看向田中和山田,真誠道:「謝謝你們,今天真的太棒了。」
建一(哈哈大笑,對田中和山田舉杯):
「來,我們敬這對『美咲專屬後援隊』,乾杯!」
山田(翻了個白眼):
「這可不光是後援,簡直是被美咲指揮得團團轉!」
美咲(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):
「因為阿姨和叔叔最好啦!」
尾聲
拍完照片後,眾人圍坐在桌前,分享著草莓大福,笑聲此起彼伏。美咲的女兒節在溫馨與歡樂中落幕,而這張照片成為了這一天最珍貴的紀念。
升學壓力的爆發:岩手縣的教育挑戰
背景: 岩手縣是日本面積第二大的縣,地廣人稀,教育資源相對集中在縣內主要城市如盛岡市。然而,偏鄉地區的學校資源有限,學生若想進入都市的名校,通常需要參加縣立高中的入學考試(県立高校入試),這些考試競爭激烈,尤其是針對盛岡市的頂尖高中如盛岡第一高中(盛岡一高),該校是岩手縣內的超級高中,對學生的學業成績與綜合能力要求極高。
場景 1:懷錶的破碎與信心的瓦解
地點:陽子的書房,深夜 背景: 陽子在懷錶摔壞後,失去透視未來的能力,這讓她對自己的選擇和判斷失去信心,進而產生對美咲升學的過度掌控行為。
陽子(坐在書桌前,緊握著懷錶自言自語):來吧,再讓我看看……未來怎麼樣……美咲的升學會成功嗎?她真的能考上盛岡一高嗎?
陽子(驚呼,連忙撿起懷錶):不——!這不能壞!它是我們的希望……
陽子(語氣顫抖,眼神空洞):我怎麼知道自己做的決定是對的?我怎麼確保美咲的未來不會被我搞砸?
(她失落地坐在地上,回想起懷錶曾幫助她透視未來,解決過的許多危機,眼中滿是焦慮與無助。)
場景 2:升學計畫的激烈爭論
地點:「海風亭」收攤後,背景: 陽子因對未來的不確定性產生強烈的不安全感,開始對美咲的升學規劃過度干涉。她提出讓美咲參加昂貴的都市補習班,以準備考上盛岡一高,但建一與配角們各有不同看法。
陽子(將一堆補習班資料擺在桌上,語氣堅定):爸爸,這些補習班是專門針對岩手縣立高中的入試設計的,特別是盛岡一高,錄取率不到10%,如果不提前準備,美咲沒有任何勝算!
建一(語氣平靜,但眉頭緊鎖):陽子,這些補習班的費用可不便宜啊。而且,你知道美咲真的適合這樣的壓力嗎?
陽子(情緒激動,聲音提高):爸,我別無選擇!岩手縣的偏鄉學校資源落後,你以為不努力,就能隨便考上好學校嗎?這是美咲唯一的機會!
山田(站在一旁,輕聲插話):陽子,我能理解你的擔憂,但太多壓力對孩子不一定是好事……我的學歷是短大畢業,當年為了考上學校壓力大得天天失眠……
田中(挽起袖子,語氣輕鬆地笑):哈哈,那像我這種高中都險些畢不了業的,不還是活得好好的?陽子啊,人生不一定是學歷決定的。
陽子(忍不住翻了個白眼):田中叔叔,拜託,美咲不是你,她需要有更多的選擇!
(美咲坐在餐桌旁,低著頭,不斷攪拌著飯碗裡的米飯,完全插不上話。)
場景 3:美咲的逃避與崩潰
地點:山本和也的章魚燒攤位,黃昏時分 背景: 感到壓力山大的美咲每天放學後躲到山本和也的攤位,假裝幫忙賣章魚燒,尋求短暫的喘息時間。
山本和也(翻著章魚燒,側頭看向美咲):喂,小美咲,你真的打算天天來這兒幫忙?不怕你媽找上門來?
美咲(低著頭,語氣悶悶的):和也叔叔,我……不想回家。媽媽每天都在說補習、考試……我真的很累了……
山本和也(嘆氣,把一串章魚燒遞給她):別急。你就是太聽他們的話了,才會那麼累。這兒隨時歡迎你來喘口氣,但該面對的事,還是得解決啊。
場景 4:高橋美佳的意外出現與點醒
地點:建一家客廳,晚上 背景:準備進行關於升學問題的談話時,高橋美佳意外來訪。高橋美佳是陽子的前室友,個性堅強獨立,對家庭責任感極強,性格中帶有一絲「不打擾他人」的理性,但在關鍵時刻不乏老大姐的果斷與幽默。
陽子(握著美咲的手,語氣仍帶著一絲勸說):美咲,媽媽只是希望你能有更多選擇,能走出這裡,看到更大的世界。像盛岡一高那種學校,能幫你打開大門的。
建一(語氣溫和但不贊同):陽子,她現在才多大?慢慢來,有什麼不好呢。這樣的壓力對孩子來說太多了。
美咲(低著頭,握緊拳頭,小聲說):我不知道該怎麼辦……你們一直說一直說……
(氣氛緊繃時,門外傳來敲門聲。)
高橋美佳(推門而入,拎著一盒剛買的點心,語氣爽朗):喲,大晚上的開什麼家庭大會呢?吵得連門外都能聽見,還讓不讓人清靜了?
高橋美佳(剛進門,看到一堆補習班資料,立刻一挑眉):陽子,你這是打算把孩子逼成學霸嗎?
陽子(驚訝地站起來):美佳姐?你怎麼突然來了?
高橋美佳(隨意地坐下,放下點心):我剛去買了點甜點,想著順便來看看你們,沒想到撞見了這大場面。來來來,誰來告訴我,這是在吵什麼?
建一(無奈地笑):陽子在為美咲的升學計劃焦頭爛額呢。
高橋美佳(挑眉,看向陽子):陽子,我就知道你還是改不掉這性子,動不動就給孩子施壓。怎麼,不考盛岡一高就不是未來了?
陽子(有些尷尬地撓撓頭):美佳姐,我只是想讓美咲有更多選擇,盛岡的資源真的比這邊好太多了。
高橋美佳(一拍桌子,語氣堅定但不失幽默):陽子,我高橋美佳可是短期大學的!學得還是食品加工和烹飪技術,不照樣能自己掙錢養家,還幫我媽還了貸款。要不然你告訴我,我這學歷怎麼就傷害過你了?
陽子(有些啞口無言,試圖辯解):這不一樣……你特別能幹……
高橋美佳(瞇眼笑著繼續搶話):誰能幹誰不幹?那得看孩子自己願意怎麼幹!美咲有她的選擇嗎?有,對不對,美咲?
陽子(驚訝地抬頭,看見高橋,語氣中帶著幾分委屈):美佳姐,我只是希望美咲能有更好的未來……
高橋美佳(語氣柔和了一些,轉頭對美咲說):美咲,你自己怎麼看?你想怎麼選擇?
美咲(小聲說):其實我不想去都市的學校……我想學做菜,將來能幫家裡,也幫村裡開一家餐廳。
高橋美佳(拍手笑著說):那不就對了!岩手縣有很棒的餐飲職業學校啊,實用又高效,畢業直接能上手!幹嘛非去擠那些名校的窄門?
美咲(小聲說):我……其實想學做菜,像和也叔叔那樣……將來可以幫家裡,也幫村裡開一個像餐廳一樣的小店。
高橋美佳(瞬間眼睛一亮,興奮地說):好!太好了!有夢想比什麼都重要!岩手有餐飲相關的職業學校,教的可實用。畢業就能直接上手,還能學著創業,這不比擠破頭去那些名校好多了?
建一(點頭微笑):沒錯,我贊成。孩子喜歡什麼,我們就支持什麼。
陽子(猶豫了一下,最終嘆了口氣):好吧,既然美咲有自己的想法,那媽媽就支持你。但你要答應我,努力學習,好好畢業,別讓自己後悔。
美咲(眼含淚光,緊緊握住陽子的手):媽媽,我一定會努力!等我畢業了,我就回來幫家裡,還有外公和大家!
高橋美佳(豪爽地笑):這才對嘛!美咲啊,別怕,阿姨罩著你!等哪天咱倆一塊開個餐廳,保準全村人都過來捧場!
結局:重拾平衡與希望
地點:建一家客廳,深夜 背景: 在建一和高橋美佳的勸說下,陽子終於放下對未來的恐懼,接受美咲的選擇。
陽子(輕輕嘆氣,看著美咲):美咲,媽媽對不起你……媽媽只是太害怕,怕你的未來會像我一樣困難。可是……你有自己的選擇,媽媽會支持你。
美咲(抱住陽子,含淚說):媽媽,謝謝你!我會努力學習,畢業後一定回來幫家裡!
(一家人抱在一起,重新感受到愛與支持的力量。)
美咲的未來選擇
在高橋美佳的點撥和鼓勵下,美咲決心追隨自己的興趣,選擇了岩手縣的一所餐飲相關職業學校。這所學校專注於實用技能培養,美咲努力學習烹飪技術與經營知識,畢業後如願回到「海風亭」。高橋美佳則繼續她的工作與生活,但她的支持與鼓勵,成為美咲成長路上的重要力量。
渡邊太郎,一位25歲的東京背包客,來到大船渡港旅行。他站在碼頭,驚嘆於眼前的寧靜景色,對正在伸展身體的健一(陽子的父親)問道:「這港口為何這麼安靜?以前是什麼樣子?」他的天真好奇讓健一停下手,望向遠方,回憶道:「海嘯前,這裡每天都熱鬧非凡,咲良總在那邊招呼客人,她的藍色圍巾隨風飄動,像海浪一樣。」
陽子在一旁聽著,母親咲良的形象浮現眼前,淚水無聲滑落。太郎沒察覺氣氛的變化,繼續問:「那後來呢?」健一苦笑著搖頭,陽子卻走近海邊,凝視海面,心中湧起對母親的思念和對自己選擇的反思。她轉身對太郎說:「謝謝你問這些,讓我重新看到這港口的美。」太郎一臉茫然,但健一拍拍他的肩,溫和地說:「你幫了我們不少。」
美咲離開「海風亭」求學的日子來了一個新的常客 小林晴日,一位30歲的街頭藝術家,常在「海風亭」附近表演。這天,他背著吉他出現在活動中,樂觀地說:「今天是個好日子,讓我用音樂給大家助興!」他開始彈唱一首輕快曲子,歌詞唱道:「海風吹過,帶來新的開始。」悠揚的旋律吸引眾人圍觀,陽子在店裡聽著手跟著節奏敲,健一站在店門一旁微笑。
故事的結局2045年
陽子的視角:父親的告別
那是一個平靜的夏日午後,陽光灑在「海風亭」的木門上,我正在樓上整理畫具,耳邊傳來美咲招呼客人的聲音。突然,我聽見父親健一的腳步聲,他慢慢走下樓,身上穿著一件我許久未見的舊工作服——那是年輕時他在港口工作時穿的衣服。我愣了一下,心裡湧起一股說不出的不安。
「爸,你穿這衣服幹嘛?」我試著輕聲問,但父親沒回答,只是走到門口,坐在他常坐的那張椅子上,手裡握著那只修好的懷錶,眼神望向遠方。我走過去,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港口的人群中,一個身影映入眼簾——她肩上鬆鬆地搭著一條藍灰色圍巾,頭上戴著舊毛帽,手裡拿著一塊咬了一半的紅豆餅。那身影轉瞬即逝,沒過多久就消失在人群裡。
父親的手突然抖了一下,咖啡杯差點掉下來,他低聲喃喃:「又是錯覺嗎?」我心頭一緊,最近父親常常這樣,眼神恍惚地盯著某個地方,尤其是自從2023年我摔壞那只懷錶後,他變得更沉默了。現在,他穿著年輕時的工作服,又對一個陌生女性露出這樣的反應,我開始覺得事情不對勁。
「爸,你在看什麼?」我忍不住問,想打破這詭異的氣氛。
父親轉過頭,眼神深邃,帶著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決絕。他低聲說:「陽子,過來。」我走近,蹲在他身旁,他握住我的手,語氣沉重:「我有些事得去做。如果我回不來,幫我照顧美咲。」他頓了一下,又說:「還有,很重要的,…我要去找你媽。在我房間抽屜裡,你…如果需要的話,去看看『建櫻工務所』的文件。」我愣住了,呼吸幾乎停滯。「媽?爸,她已經不在了,你知道的,海嘯把她帶走了。」他搖搖頭,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苦笑。「不是你想的那樣,陽子。我找到方法了,用這個。」他舉起懷錶
我愣住了,心跳加速,急忙問:「爸,你要去哪?這跟那懷錶有關嗎?」我的聲音顫抖,眼裡滿是恐懼。父親卻移開目光,站起身,背對著我,低聲說:「別問了。我不想你再碰這東西。」
就在這時,美咲從樓下跑上來,聽見我們的對話,好奇地問:「外公,你又跟媽偷偷說什麼?」父親沒回應,快步走出門,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港口的人群中。我衝到門口,大喊:「爸!」聲音帶著哭腔,美咲也跟著喊:「外公!」但他沒停下,就這樣離開了。
我站在門口,淚水滑下來,心裡充滿無力感。我知道,父親這一走,可能再也不會回來。但我不能告訴美咲真相——那只懷錶藏著穿越時空的秘密,是父親和我一致決定要隱瞞的。美咲太年輕,太衝動,我怕她知道後會做出傻事。
美咲拉著我的手,急切地問:「媽,外公去哪了?他為什麼穿那件舊衣服?」我深吸一口氣,忍住悲痛,低聲說:「外公…去找外婆了。」美咲愣住,眼中滿是疑惑:「外婆?她不是…」我點點頭,淚水又湧出來:「是的,他去找她了。」
父親走後,我和美咲在「海風亭」裡焦急地等待,希望他會突然回來。但兩天過去了,還是沒消息。「海風亭」的夥伴們——山本、田中、小林——停業兩週,跑遍港口和附近的地方找父親。他們問遍了漁民和攤販,卻一無所獲。最後,警方接手調查,以失蹤人口結案。
只有我知道,父親不是失蹤,他是去了另一個時空。我悶悶不樂,夜裡睡不著,腦中一直回想父親最後的話和那個藍灰色圍巾的女性。我開始翻找父親的東西,想找到一點線索。某天,我在抽屜裡發現一疊文件,上面寫著「建櫻工務所」,還有一些老照片和信件。我隱約覺得這名字很熟悉,但想不起來。
這時,美咲走進來,看我在翻東西,問:「媽,你在找什麼?」我搖頭說:「沒什麼,整理外公的東西。」她湊過來,一眼看到文件上的名字,大聲說:「佐藤咲良!這是外婆的名字!」我心裡一震,文件上確實寫著母親的名字。美咲急切地問:「外公去哪了?他為什麼去找外婆?」我閉上眼,淚水滑落,低聲說:「外公想念外婆,所以去找她了。」我不能說更多,只能隱忍著,守住那個秘密。
幾天後,我在父親的遺物中找到一封信和一筆錢。信上寫著:「陽子,美咲,這筆錢留給你們。我只是遠行一趟,別擔心。」落款是父親的名字,日期卻是2045年10月某日——他離開的那天。我明白,父親早有打算,他知道自己可能回不來,所以留下這筆錢和留言,讓大家以為他只是遠行不歸。
「海風亭」的夥伴們看到信後,鬆了口氣,說:「老頭子就是這樣,愛自由,說走就走。」但我知道真相,心裡沉甸甸的。我只能勉強笑著,假裝接受這個說法,繼續守著「海風亭」,守著這個家。
每當夜深人靜,我總會想起父親握著懷錶,凝視那個藍灰色圍巾女性的樣子。他穿著年輕時的工作服,交代後事時的眼神,還有那句「建櫻工務所」的話,都在我腦中揮之不去。我知道,他是去追尋母親,去完成他一生的遺憾。我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,希望他在那個時空,能找到母親,了無遺憾。
我坐在「海風亭」樓上的咖啡區,望著窗外的海發呆。美咲走了過來,聲音很小:「媽,你最近好安靜,我很擔心你。」
我勉強笑了一下,可笑容僵硬得連自己都覺得假。「我沒事。只是……有點難熬。」
她沉默了一會兒,然後坐到我身邊,猛地抱住我。那個擁抱很緊,帶著一股要把我拼湊完整的力道。「我也好想外公,」她低聲說,嗓音哽咽,「但我們得繼續下去,對吧?」
淚水刺痛我的眼眶,我緊緊回抱她,汲取她的溫暖。「對,」我勉強擠出聲音,「我們得繼續。」
她鬆開我,用袖子擦了擦臉。「媽,我們打給美佳阿姨吧。她總有辦法幫我們。」
我想拒絕。「我不想麻煩她……」
「拜託,媽,」美咲的眼神懇切得讓我無法說不,「她會想知道的,她很在乎我們。」
我嘆了口氣,妥協了。美咲抓起我的手機,撥通美佳的號碼,塞到我手裡。電話響了兩聲,那頭傳來她熟悉的聲音,溫暖又沉穩。「陽子?是你嗎?」。美咲又抱住我,我緊緊回抱她。
海風亭的熱鬧與決定
2045年的午後,陽光透過窗戶暖暖地灑進「海風亭」,柔和的光線映在46歲陽子面前的帳本上。餐廳裡顧客談笑風生,廚房傳來鍋碗碰撞的聲響,洋溢著繁忙而溫馨的氛圍。
陽子低頭記錄數字,神情一如既往地專注。22歲的美咲在她身旁像隻熱情的小鳥,片刻不閒,滿臉期待地撒嬌道:「媽,拜託啦!我們一起去台北夜市吧!田中叔叔都說要去見識一下,你怎麼能不去呢?」
陽子抬起頭,語氣帶著淡淡的無奈:「美咲,餐廳這麼忙,怎麼可能少了我?」
52歲的田中正在廚房整理剛送來的海產,聽到這話忍不住探出頭來插嘴:「陽子小姐,這次你可沒藉口了!台北又不是搬家,就當放鬆一下嘛!再說,我都答應美咲幫忙當翻譯了,你怎麼能落後呢?」
陽子斜了他一眼,嘴角隱隱帶笑:「田中,你少來這套!光是你迷路的事就夠讓人頭疼了,我還得幫你收拾殘局?」
田中哈哈大笑,攤開雙手:「正因如此,你更得去啊!萬一我真迷路了,你可是唯一能救我的人!」
話音剛落,花店老闆山田百合子推門而入,手裡抱著一束鮮花,笑盈盈地走向櫃檯:「田中,聽你這麼說,我真忍不住想笑。你居然還指望陽子幫你擦屁股?」
美咲眼睛一亮,湊到山田身邊笑道:「山田阿姨,你說得太對了!這次我不逼你去,但有你的支持,媽媽就更沒理由拒絕了吧?」
山田聽完哈哈一笑,輕拍美咲的肩膀:「這可不關我的事,我還得照顧花店。你們玩得開心就好,別扯上我!」說完,她擺擺手,轉身離去。
陽子搖搖頭,似乎還想推脫,但美咲眼見時機成熟,立刻拿起手機撥通美佳的電話。
電話的制勝一擊
「喂,美佳阿姨!」美咲故意放大聲音,語氣裡滿是撒嬌與得意:「媽怎麼都不肯去,你快幫幫忙!」
陽子見狀皺起眉頭,伸手想搶手機,但美咲靈活地躲到櫃檯後。「美佳,我真的很忙,哪有時間去台北?」陽子無奈地喊道。
電話那頭,46歲的美佳聲音瞬間拔高,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:「陽子!你天天守著海風亭,還能忙到哪去?你女兒這麼期待,你真忍心讓她失望?」
陽子試圖掙扎:「可是……」
「沒有可是!」美佳果斷打斷,語氣像在下最後通牒:「陽子,你明天要是還不出現,我就親自去海風亭把你拖出來!」
陽子終於投降,長嘆一聲,低聲說:「行行行,我去,這樣總行了吧?」
掛電話後的歡笑
陽子無奈地掛斷電話,回到櫃檯,瞪了美咲和田中一眼:「你們倆笑得這麼開心?還不快去準備晚上的食材!」
田中立刻舉手投降,臉上卻掩不住笑意:「遵命!陽子小姐,我保證不添亂!」
坐在門口的小林晴日,30歲的街頭藝術家,抱著吉他見到這場鬧劇,忍不住即興彈起輕快旋律,邊笑邊唱:「陽子姐姐終於決定啦~台北之行不再逃啦~大家都笑成一片啦~」他的調侃徹底點燃餐廳的歡笑聲。
陽子輕搖頭,低聲嘀咕:「全世界聯合起來逼我……」雖是抱怨,嘴角卻悄悄揚起一抹溫暖的笑。
寧夏夜市的交錯
台北寧夏夜市(2045年,夜)
2045年的夏夜,台北寧夏夜市燈火通明,熱鬧非凡。攤販前人群摩肩接踵,香氣四溢。46歲的陽子帶著22歲的美咲、46歲的美佳和52歲的田中一行人,邊逛夜市邊品嚐地道小吃。
「媽,你看那家烤魷魚攤,聽說超好吃!」美咲興奮地拉著陽子走向攤位。陽子無奈一笑,任由女兒牽著走。
一旁的田中被美佳打趣:「田中,你現在可是我們的『翻譯官』,連菜單都念得這麼起勁!」
田中假裝正經地推了推眼鏡:「那是當然,我可是專業的,不過翻譯費可不能打折。」
就在這時,52歲的林翔太站在不遠處的小吃攤旁。他穿著簡便的休閒服,面容滄桑,低調而平靜。回到台灣生活的這些日子,他本以為只是尋求內心安慰,卻沒想到目光被不遠處的一群人吸引。
美咲那明亮的笑容和揮動手臂的模樣讓翔太心頭一顫,那身影與年輕時的陽子極其相似。他愣了一下,目光移向一旁的美佳,覺得有些眼熟,這才注意到陽子站在美咲身旁。
美佳的提議與拍照
「陽子,美咲,這次你們該好好拍張全家福了!」美佳拿出相機,語氣愉悅地提議,「田中,靠過去點,我要讓你看起來像他們的守護神!」
「什麼守護神,頂多是個專業背包。」田中嘴上調侃,還是湊進鏡頭範圍,擺出搞笑姿勢。
陽子被大家的笑鬧感染,微微一笑:「好吧,但別拍得太難看,不然我不饒你。」
在美佳指揮下,眾人站好位置,美佳舉起相機:「好了,笑一個!三、二、一——」
美佳按下快門的瞬間,翔太正好站在遠處,略顯僵硬地停下腳步。他本想繼續走開,但因愣神而意外被收入鏡頭一角。
翔太的內心掙扎
翔太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陽子和美咲。他聽見美咲用日文對陽子撒嬌:「媽,拍照時你要多笑一點嘛!」這熟悉的語言和場景讓他確定了她們的身份。
「是陽子……」他站在夜市燈火下,心中湧起複雜的情感。他注意到田中站在陽子身旁,笑得輕鬆自在,誤以為田中是陽子的丈夫,美咲是他們的女兒。
翔太低頭輕嘆,嘴角浮起一抹苦笑:「看起來她過得很好,這就夠了……」
內心雖有千言萬語,他最終選擇沉默,掏出手機悄悄拍下陽子那曾屬於他的背影,隨後轉身消失在人潮中。
照片中的發現
幾天後,美佳將洗好的照片帶到「海風亭」,與陽子、美咲一同欣賞。
「陽子,你看這張照片!」美佳笑著指向背景,「你不覺得這人很眼熟嗎?」
陽子皺起眉頭,接過照片仔細端詳。照片中,她和美咲站在中間,田中在一旁搞怪,而背景中有個熟悉的身影。
「怎麼會是……」陽子瞬間愣住,眼神變得柔和,似乎陷入回憶。
美佳眨眨眼,帶著些許打趣:「該不會是那個負心漢吧?」
陽子放下照片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:「或許只是個偶然的路人吧。」
一旁的美咲小心翼翼地將這張照片與另一張舊照並排放置。那張舊照中看得出來是女兒節,陽子、9歲的美咲、健一以及海風亭的夥伴們笑得燦爛。
「現在看起來,這像是一個完整的故事了。」美咲輕聲說,臉上綻放溫暖的笑容。
殘響的彼岸(2045年與1942-1946年)
隱秘的起點(2045年夏,大船渡港)
那是一個溽熱的夏日午後,「海風亭」的木窗透進刺眼的陽光,落在健一佈滿皺紋的手上。他坐在靠窗的老位置,咖啡早已涼透,眼神凝滯在某個虛空中。71歲的他,背微駝,嘴角帶著歲月刻下的疲憊。自從2033年陽子摔壞懷錶後,他將那殘破的東西藏進櫃子深處,像在逃避一段無法觸及的過去。然而,今天,一個身影喚醒了他的執念。
她從門外走過,藍灰色圍巾鬆鬆地搭在肩上,頭上的毛帽略舊,手裡拿著一塊咬了一半的紅豆餅。那身影轉瞬即逝,未滿一小時便消失在港口的人群中。健一的手猛地一顫,咖啡杯險些滑落。那圍巾,那帽子,太像咲良了。他低喃:「又是錯覺嗎?」隨即起身,腳步虛浮地走向櫃子,翻出那只摔壞的懷錶(不斷旋轉錶盤和按壓錶蓋,但沒有任何反應。)(突然間,手中的懷錶滑落到地板上,發出清脆的破碎聲。)。
懷錶外殼裂開,錶盤指針卡在模糊的位置,內部零件鬆動,散發著鐵鏽味。
那是他20歲時,當時他發現懷錶有異常,1992年在舊貨攤下零件修復好指針的部分。——一次意外啟動讓他短暫跳到1991年,59分鐘後自動返回。他拆開修復時弄壞了主齒輪,隨手扔進抽屜,從此不敢再碰。多年後,陽子拿著這懷錶告訴他,它能「改變時間」,但沒說細節,只在2023年摔壞它時哭喊:「這東西害了我們!」健一猜到這與咲良有關,卻不知陽子的具體經歷。如今,他握著這殘骸,心底湧起一股衝動——修好它,就能再見咲良。
他決定瞞著陽子修復這東西。陽子摔壞懷錶時的痛苦讓他心如刀絞,他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,只知道她討厭這東西。更重要的是,他和陽子有個默契——不能讓美咲知道懷錶的秘密。美咲是陽子的女兒,健一的外孫女,約30歲,活潑聰慧,若她知道這東西能穿越,難保不會衝動行事。健一無法再讓家人因這懷錶受傷,他暗下決心,這是最後一次秘密行動,陽子和美咲都不能知道。
隱秘的號召與意外的加入(2045年7月)
健一的手因年老而顫抖,他無法獨自修復懷錶。他想起了山本和也,那個46歲的章魚燒攤販,常在「海風亭」附近擺攤,雙手靈巧,曾吹噓年輕時修過東西。某個傍晚,健一避開陽子的視線,悄悄走到港口,找到正在收攤的山本。
「和也,我有個忙想請你。」健一壓低聲音,將懷錶藏在袖中遞過去,「幫我修好這只錶,但別告訴任何人,尤其是陽子和美咲。」
山本接過懷錶,瞥見裂開的外殼,挑眉道:「這老傢伙可夠破的。為什麼不讓陽子知道?她不是很喜歡這東西嗎?」
健一搖頭,語氣沉重:「這是她母親的遺物,她摔壞它是有原因的。我不想她再碰它,也不想美咲摻進來。」他隱瞞穿越真相,只用「遺物」搪塞。
山本搔了搔頭,嘆氣道:「好吧,老頭子,你這秘密夠神秘的。我幫你,但零件不好找,尤其是這種老式齒輪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健一點頭,「我會找人幫你,但不能讓她們起疑。」
山本點頭,想到一個人選——田中,52歲,「海風亭」的廚師。他曾在台灣學廚藝,會中文,常透過中國淘寶買烹飪工具和零件。山本找到他時,他正拿著手機刷淘寶,用中文跟賣家聊天。山本低聲說:「田中,健一有個老懷錶要修,缺零件,你能不能在淘寶上找找?但別告訴陽子和美咲,她們不知道這事。」
田中抬頭,笑著說:「這簡單,我跟淘寶賣家熟得很。放心,陽子問我,我就說在買新鍋子。」他以為這是健一的收藏癖好,爽快答應。
三人組成秘密小組,約定不在「海風亭」碰面,而是選在山本的攤位後方或田中的舊倉庫討論。然而,一個意外打破了隱秘。那天,山本在攤位後方清理懷錶零件時,小林晴日——30歲的街頭藝術家,與美咲年紀相仿——扛著吉他路過。他聽見動靜,好奇地探頭進來,笑著問:「你們在搞什麼?修東西啊?」山本一驚,手忙腳亂地藏起懷錶,呵斥道:「沒你的事,快走!」
小林不依不饒:「別這麼小氣嘛,我跑腿最快,幫你們找東西不行嗎?」健一正好趕到,見狀心跳加速。小林嘴巴大,又跟美咲熟,若走漏風聲,秘密可能傳到她耳中。他壓低聲音說:「晴日,這是家族紀念品,不能亂說。你想幫就幫,但別問太多,更別告訴陽子或美咲。」小林聳聳肩,樂呵呵道:「行啊,老爺子,我當這是個小冒險!」他沒多想,只當是幫老人家忙。
三個月的奔波與美咲的支線(2045年7月至9月)
三個月,他們如地下工作者般行動。田中用淘寶淘到一個二手懷錶外殼,偷偷塞給健一時說:「這是我用中文跟賣家磨來的,陽子查不到。」山本負責組裝,卻始終缺主齒輪,嘀咕:「這老古董真難搞。」
小林的加入增加了風險。他常在「海風亭」附近晃悠,因為他和美咲熟識。美咲30歲,性格開朗,常幫陽子招呼客人,也愛跟小林聊音樂和港口怪談。某天,小林在市場淘到一枚螺絲,興奮地跑回「海風亭」附近,正好撞見美咲和陽子。他脫口而出:「老爺子讓我找東西,可有趣了!」美咲好奇地問:「什麼東西啊?外公最近老跑出去。」陽子皺眉,目光銳利地掃向健一。
健一心跳猛停,急忙插話:「他在幫我找魚鉤,老了手不靈了。」美咲笑著說:「外公,你釣魚還用這麼舊的東西?」小林點頭附和:「對啊,那玩意兒跟古董似的!」陽子沒說話,但眼神狐疑,健一背後冷汗直流。他事後找到小林,低聲警告:「晴日,你再亂說,尤其在美咲面前,我就不讓你幫了!」小林撓頭道:「知道了,可美咲老問我跑哪去了,躲不掉啊。」
這讓健一更加不安。美咲和小林年紀相仿,互動頻繁,兩人常在「海風亭」門口聊些港口趣事。小林雖不知穿越秘密,但他的大嘴巴和美咲的好奇心像顆不定時炸彈。健一想起陽子曾說過:「爸,無論如何,別讓美咲知道這懷錶的事。她太衝動,會毁了自己。」健一點頭同意,這秘密只能埋在他們心底。
某個深夜,健一趁陽子和美咲睡著,躡手躙腳翻遍老宅抽屜,終於在一個生鏽的鐵盒裡找到1992年的壞齒輪——小小的,邊緣磨損,帶著他20歲時的痕跡。他捧著它,淚水滑下,低聲自語:「咲良,我找到它了。」他知道,這是修復穿越能力的關鍵。
修復與「建桜」的暗示(2045年10月某滿月夜)
健一將齒輪交給山本時,低聲叮囑:「別提這東西的用處,就當修個老物件,別讓美咲聽見。」那天深夜,山本在田中的舊倉庫裡修復懷錶,用超聲波清洗鏽蝕,裝回田中淘來的二手外殼,再將老齒輪勉強嵌入。修到一半,他拿起微型砂輪機打磨外殼上的鏽斑,突然停下動作,瞪大眼睛喊道:「老頭子,你看這!」
健一湊過去,見山本指著外殼內側——鏽跡褪去後,隱約浮現「建桜」兩個字,字跡古樸,像是手工刻上去的。山本興奮地說:「這太誇張了!我20多歲在東京打工,住的地方就是『建桜工務所』,一個老建築公司!我還以為它挺新的,沒想到這麼古老,竟然跟這懷錶有關!」他拍著大腿,笑得停不下來。
健一卻愣住了。「建桜」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——前幾個月,他在港口聽人提起過「建桜公司」的傳聞,說是戰後從東京灣附近發跡。他一直以為那是巧合,如今這字樣從懷錶上浮現,與山本的經歷連繫起來,像一記重錘砸在他心上。他低聲呢喃:「咲良……是你留下的嗎?」他的手微微顫抖,既是驚訝,又有一絲期待——這懷錶彷彿在召喚他,去揭開咲良失蹤的真相。
山本遞過修好的懷錶,疲憊地說:「勉強能動,但這齒輪太老,錶盤卡在1942年的位置。連續用可能壞掉,你確定要留著這破玩意兒?」健一接過,指尖滑過「建桜」的刻痕,低聲說:「當年弄壞的零件我還留著,做了新殼,夠用了。」他沒解釋,山本只當他念舊。
那天是滿月夜,月光灑進「海風亭」。陽子在樓上整理畫具,美咲在樓下招呼客人,哼著小林教她的歌。健一坐在門口,握著懷錶,內心波瀾起伏。「建桜」的出現讓他更加確信,這懷錶是咲良留下的線索。他想告訴陽子,但他不知道她用懷錶的細節,只知道她恨它,更知道他們一致要瞞著美咲。他起身,走到陽子身邊,輕聲說:「陽子,我有些事得去做。如果我回不來,幫我照顧美咲。」
陽子愣住,放下畫筆,急切地問:「爸,你要去哪?是不是跟那懷錶有關?」她的聲音顫抖,眼中閃過恐懼。美咲聽見動靜,從樓下探頭上來:「外公,你又跟媽偷偷說什麼啊?」
健一轉過身,背對她們,低沉地說:「沒什麼,別問了。我不想你們再碰這東西。」他快步走出門,沒給陽子追上的機會。陽子衝到門口,喊道:「爸!」聲音帶著哭腔,美咲跟著喊:「外公!」但健一頭也不回。他知道,若停下,他會崩潰。
咲良的視野與連續穿越(2011年3月11日)
健一走到港口,深吸一口海風,低頭看著懷錶。藍光閃現,眩暈襲來。下一刻,他出現在2011年3月11日的海邊,巨浪如黑色的巨獸撲來。那一刻,咲良的視野在他腦中閃現——她被海水捲走時,冰冷刺骨,耳邊是海嘯的轟鳴,眼前是模糊的天空。她掙扎著,肺裡灌滿水,卻在意識模糊中生出一絲求生的渴望。她想再見到健一,和他一起老去,想看著陽子長大,成為堅強的母親。那是她被捲走前的最後念頭,像祈禱般刻在心底。
健一看見咲良在寒風中瑟縮,藍灰色圍巾被海水浸濕,毛帽早已不見。她抓著一塊浮木,嘴唇發紫,眼神卻帶著不屈。他衝過去,喊道:「咲良!」她聽見聲音,轉過頭,眼中閃過一絲驚訝,隨即被巨浪吞沒。健一跳進水裡,拉住她的手,用身體護住她。巨浪撲來,他按下懷錶,大喊:「59分鐘!咲良 撐不過去!」藍光紫光交互閃爍,時間太短,巨浪已近在咫尺。他咬牙連續按下按鈕,怒吼:「再來!」
藍光狂閃,眩暈中,咲良的視野變得虛幻。她看見自己和健一坐在「海風亭」,頭髮花白,手牽著手,笑著看夕陽。紫光再閃,她看見陽子長大,抱著美咲在陽光下奔跑。她喃喃道:「這是……天國嗎?」健一抱住她,冷得發抖,連續啟動穿越,試圖逃離海嘯。齒輪吱吱作響,懷錶不堪重負,能量耗盡,發出一聲脆響。他們被捲入時空的裂縫,下一刻,出現在1942年的東京灣附近,指針停在1942年,徹底故障。
咲良在他懷裡瑟縮,低聲說:「建一……是你嗎?」健一點頭,氣喘吁吁:「是我……我來救你了。」他因連續穿越和海水衝擊,傷勢加重,昏迷過去。咲良抱著他,淚水滴在他臉上,低語:「我們……到天國了嗎?」救援者趕來,喊道:「你叫什麼名字?不能睡著!」她含糊說:「咲良……」卻被誤記為「桜(Sakura)」。
殞地與浦島太郎的笑話(1942-1945年)
健一醒來時,已是1942年的秋天。他和咲良被當作戰亂難民收留,住進東京灣附近一間簡陋的木屋。他睜開眼,看見咲良坐在身邊,眼神驚惶卻堅定。他低聲問:「這是哪?」咲良緊握他的手,輕聲說:「東京灣附近……你帶我來的。」健一愣住,苦笑道:「這東西能改變時間……我連續按了好幾次,壞掉了。」
咲良點頭,眼裡閃過淚光:「我還以為那是天國……我看見我們老了,還看見陽子長大。」健一搖頭:「不是天國,是我把你帶到這。」他的身體因年老和傷勢每況愈下,戰時醫療匱乏,他只能臥床,靠咲良用漁業知識謀生。
某個夜晚,木屋外風聲呼嘯,健一咳嗽不止,氣息越來越弱。咲良坐在他身旁,握著他的手,試圖讓他分心。她笑了笑,低聲說:「建一,你記不記得浦島太郎?他救了烏龜,去了龍宮,回來卻發現過了好幾百年。我以前老笑他,說他要是帶個錶去,至少能算算時間!」她輕輕敲了敲懷錶,眼中帶淚。
健一愣了一下,笑了出來,笑聲沙啞卻真切。他低聲說:「你還記得這傢伙……要是他有這懷錶,說不定就不會老得那麼快。」咲良哽咽著說:「是啊,可惜他沒你聰明。」
這一刻,健一的眼神柔和下來。那個笑話像一道光,讓他感受到溫暖。他緊握咲良的手,低聲說:「咲良,這次我真的陪著你了。」咲良淚眼點頭:「嗯,像浦島太郎一樣,我們也有自己的龍宮。」
1945年,健一躺在木屋的床榻上,氣息漸弱。他再次握住咲良的手,低聲說:「咲良……謝謝你陪我笑到最後。」隨即閉上眼,帶著滿足離世。
餘響(1946年)
咲良抱著他的遺體,淚水不止。她檢查懷錶,發現能量已盡,只能用紫光窺探未來。看見陽子和美咲的影子後,次年(1946年),她在懷錶上刻下「陽子 送你的禮物 建桜」,拋入大海,低語:「建一,我們的家,我守住了。」
附錄
海斗時間線中的咲良存活細節(2011-2023年)
1. 2011年3月11日後:咲良的倖存與家庭重建
背景:陽子於2034年第二次穿越(12:46-13:45)至2011年海嘯前,成功救下咲良,創造「海斗時間線」。咲良因此未被海嘯捲走,得以與健一和陽子繼續生活。
事件細節:
海嘯過後,咲良(35歲)驚魂未定,緊抱陽子與健一,淚流滿面地說:「我還活著……你們救了我。」她隨後在港口廢墟中找到一塊刻有「佐藤」字樣的木板,決心重建家庭。
健一(39歲)未將漁販生意轉型為「海風亭」,而是與咲良共同經營小型漁獲攤位,維持生計。
與海斗的互動:
2011年下半年,咲良懷孕,生下海斗(佐藤海斗,Satō Kaitō)。她將海斗視為生命的延續,經常對他說:「你是海給我們的禮物。」這句話成為海斗童年的記憶核心。
影響:咲良的存活改變了家族結構,陽子無需獨自承擔失去母親的傷痛,海斗的出生為家庭注入新希望,但美咲時間線因此消失。
2. 2012-2018年:海斗的童年與咲良的堅韌
背景:咲良在海斗時間線中成為家庭支柱,帶領健一與陽子走出海嘯陰影,同時培養海斗成長。
事件細節:
2012年:咲良(36歲)與健一(40歲)修復港口小屋,海斗(1歲)在旁牙牙學語。咲良教海斗認識魚類名稱,說:「海是我們的根,你要記住。」
2015年:海斗(4歲)開始跟隨咲良到漁攤幫忙,咲良(39歲)用溫柔的語氣教他如何挑選新鮮魚貨,並講述海嘯後的重建故事,強化他的堅韌性格。
2018年:陽子(19歲)赴北海道求學,咲良(42歲)送行時叮囑:「別忘了回來,海斗需要姐姐。」海斗(7歲)依依不捨,拉著咲良的手說:「媽媽,姐姐會回來吧?」咲良微笑回應:「當然,她是我們的陽子。」
與海斗的互動:
咲良經常帶海斗到大船渡港碼頭,講述家族與海洋的連結。她用懷錶(未啟動穿越功能)給海斗講故事,說:「這是我們的寶物,藏著很多秘密。」海斗因此對懷錶產生好奇。
影響:咲良的陪伴塑造了海斗冷淡卻務實的性格,他將母親視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,與陽子形成深厚的手足情。
3. 2019-2020年:COVID-19來襲與咲良的轉變
背景:2019年颱風海貝思與2020年COVID-19疫情接連衝擊東北地區,咲良的健康與家庭經濟受到考驗。
事件細節:
2019年10月:颱風海貝思襲擊東北,咲良(43歲)與健一(47歲)保護漁攤,海斗(8歲)幫忙搬運物資。咲良因長時間淋雨而肺部受損,開始偶爾咳嗽,但她堅稱:「這點小病不算什麼。」
2020年初:COVID-19疫情爆發,港口生意銳減,咲良帶領家人轉向內陸市場銷售漁獲。她對海斗(9歲)說:「無論多難,我們都要活下去。」
與海斗的互動:
咲良在疫情初期親手縫製口罩給海斗,教他如何保護自己,並說:「海斗,你要學會自己站起來,媽媽不會永遠在你身邊。」這句話成為海斗日後獨立性的基礎。
影響:咲良的堅韌支撐家庭度過危機,但肺部舊疾為後續感染埋下隱患。
4. 2021-2023年:咲良因COVID-19去世
背景:COVID-19疫情持續影響,咲良因長期勞累與肺部問題感染病毒,最終去世。
事件細節:
2021年春:咲良(45歲)因接觸感染者而染上COVID-19,初期症狀輕微,她仍堅持工作,對健一(49歲)說:「我不能倒下,家裡還需要我。」
2021年夏:病情惡化,咲良住院,海斗(10歲)隔著病房玻璃看她,哭著說:「媽媽,你要好起來!」咲良虛弱地微笑,隔空比劃一個擁抱。
2022年冬:咲良因肺部併發症去世,享年46歲。臨終前,她將懷錶交給健一,低聲說:「給陽子吧,她會知道怎麼做。」健一(50歲)與海斗(11歲)送別她,健一淚流滿面,海斗則沉默不語。
與海斗的互動:
住院期間,咲良通過紙條與海斗交流,寫道:「海斗,媽媽愛你,記得幫姐姐和爸爸。」海斗將紙條珍藏,成為他日後堅強的動力。
影響:咲良的去世讓健一更加自責。海斗則在失去母親後變得更加內斂,專注於漁業,延續咲良的遺志,陽子(2023年24歲)回鄉後接手懷錶。某日陽子 隨手打開電視,播放的是母親剖腹產生下孩子的劇情,嬰兒啼哭聲從螢幕傳來,尖銳地刺進她的心。她愣住,手中的遙控器滑落,記憶中美咲的哭聲與電視聲重疊,她突然捂住臉,哭得撕心裂肺,聲音破碎:「美咲……我對不起你……我不能沒有你!」這一刻,她再也受不了內心的折磨,顫抖著拿起懷錶,低吼:「我要她回來,哪怕放棄一切!」藍光閃現,59分鐘倒數開始,她回到2011年3月11日13:46,在海嘯前1小時,她推倒貨物,製造混亂,誘導咲良走回港口靠近海邊——海嘯即將襲來的致命區域。她的雙手顫抖,眼淚滑落,內心撕裂地想:「媽,對不起……我只能這樣讓美咲回來!」她看著咲良走向港口,遠處海浪的低吼越來越近,懷錶倒數逼近零點,她咬緊牙關,哽咽道:「再見……」14:45,59分鐘結束,藍光閃過,她回到2023年9月,沒看到海嘯來襲,也沒見到71歲健一的到來。看到懷中的美咲,她哭得像個孩子,緊緊抱住女兒,哽咽道:「你回來了……我不能再失去你。」海斗的影子如夢般消散,留下無盡的空虛與釋然。